亚时观察｜老杜上任三年五次访华 南海问题能否迎来破局？
发布时间：2019-09-06 发布者：亚时财经
亚洲时报特约评论员 王维时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图源：百家号/深度解局）
8月28日至9月1日，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开启上任以来的第5次访华之旅，也是他今年时隔4个月第2次来华。
中国是杜特尔特出访最多的目的地。与之形成对比的是，美国总统特朗普2017年向杜特尔特发出的访美邀请至今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此次杜特尔特访华达成的一项重要成就，就是29日中菲两国基于《中菲油气开发合作的谅解备忘录》和《关于建立政府间联合指导委员会和企业间工作的职责范围》两份文件而成立的油气合作政府间联合指导委员会和企业间工作组。委员会负责谈判、达成合作安排及其适用的海域，并决定需建立的工作组数量及具体位置；工作组负责谈判、达成适用于相关工作区块的企业间技术和商业安排。
在当前国际和地区形势复杂变化的背景下，这一举措是中菲之间解决南海问题的重要步骤，将推动南海共同开发取得实质性进展。
中菲南海油气资源共同开发的第一步是在菲律宾前总统格洛里亚·阿罗约任期内实现的。阿基诺三世上台初期，中国也曾真诚友好地尝试推动中菲南海“共同开发”。但是由于种种复杂的因素，这些合作都未能有效推行下去。菲律宾以前长期奉行亲美的外交政策。前任总统阿基诺三世亲美反华的立场更是明显，2016年6月务实的杜特尔特上任，这才扭转了菲律宾长期的亲美路线，拉近了与中国的关系。
杜特尔特清醒地认识到菲律宾目前所面临的能源困局：自身能源供给严重不足，高度依赖进口。在2018年3月举行的标准普尔全球普氏能源咨询能源论坛上，菲石油工业管理局表示，菲律宾原油进口量中来自于中东产油国的原油进口比重已经从2016年的87%上升至2017年的近90%。另一方面，该国液化天然气的主要来源——马拉姆帕亚气田预计将于2027年枯竭，该气田供应着吕宋岛约50%的能源需求。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勘探和开采新的油气田，实现能源自给自足，菲律宾的经济增长将面临不可持续的局面。
中国在油气开发方面有技术、装备、人才和资金等方面的综合优势，“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也为中国所积极倡导。菲律宾意识到了南海石油开发在油价迅速攀升的大环境下对于本国经济的重要意义。因此，不愿独自承担深海油气勘探与开发高昂成本的菲律宾，意识到共同开发是一个务实举措。
在南海作业的中国海洋石油集团公司第七座深水半潜式钻井平台“兴旺号”（图源：世界知识微信号）
2016年12月刚上任不久，杜特尔特就表示希望与中国共同开发和分享南海争议海域的石油资源。
2018年11月，习近平主席对菲进行国事访问，中菲建立了全面战略合作关系，双方正式签署《关于油气开发合作的谅解备忘录》，同意设立政府间联合指导委员会和企业间工作组。这一备忘录的签署，为共同开发的进一步推进奠定政治和法律基础。本次杜特尔特访华的有关进展也正是对去年习主席访菲所签署备忘录的相关内容的落实。
自上台以来，杜特尔特一直选择拒绝炒作南海仲裁案结果，并阻止域外国家介入南海问题。作为现任东盟-中国关系协调国，菲律宾还致力于推动各方早日达成“南海行为准则”。目前“南海行为准则”文本草案已经提前完成一读，已向朝磋商目标迈出关键一步，南海进程正在平稳推进之中。此次两国共同开发的进一步深化，更是为南海合作树立了新的典范，对南海破局会起到良好的推动作用。
不过，与此同时我们也要看到，南海共同开发正面临着两个方面的干扰。
一是外部势力插手。在杜特尔特访华的当天，也就是8月28日，美国海军第7舰队的驱逐舰“梅耶”号（DDG-108）连续进入中国永暑礁和美济礁12海里执行所谓的航行“航行自由行动”（FONOP），这是美舰首度一次性对中国两个南沙岛礁实施挑衅。8月29日，就在习近平主席会见杜特尔特当天，英、法、德三国发表联合声明，表达对南海地区情况的忧虑，呼吁域内各国采取措施缓和紧张关系。未来一段时间，美国在南海问题上的军事威慑以及部分域外势力从舆论外交上的横加干涉依然会长期存在。
二是菲律宾国内也不时有杂音出现。今年5月复旦大学发布的《南海共同开发六国学者共同研究报告》提到的一项调查指出，“只有40%的菲律宾人认为中国对菲律宾有良好的意图。菲律宾人对美国和日本等传统伙伴有更为积极的看法”。此次访华前中菲因渔船相撞事件闹过“不愉快”，更有菲律宾媒体大肆渲染中国军舰“闯入”菲律宾海域。在这种氛围下，无论是杜特尔特，还是中国都承受了不小的压力。未来，如何克服域外国家的干预和有效疏通南海地区的民族主义情绪，是保证共同开发实施的一个不可忽视的议题。
作者系云南财经大学研究员
编辑：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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